2012年11月15日 星期四

《追男我第一》第五章(2)(二)


經過一家茶行時,她還順口介紹了起來。「這家茶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,創立於1936年,從招牌、櫃臺到茶桶都已經有百年歷史,現在的茶行主人是第四代……」

  蕭旭維聽著她滔滔不絕地說下去,忍不住問道:「你也做過茶莊解說員嗎?還是導遊?」

  她不好意思地說道:「沒有啦,前幾天查的。」

  他先是一楞,接著,感覺心裏有塊地方被撞了一下。她是為了這次約會特意去查的,還硬生生地背下來,說不感動是騙人的,心裏卻仍是掙紮。要進入一段新關系,需要調整的事太多了,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做好準備。

  「你該不會還背了其他店的資料吧?」但他不自覺地放柔聲音。

  秋月有些不好意思,不過還是挺起胸膛,自信道:「我還背了很多其他的,考試都沒這麽認真。」

  本來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花了很多心思,但後來又想自己是要追他,默默付出他怎麽會知道,喜歡還是要適時地讓對方明白才行。她怕被拒絕,無法當面表白,也不敢露骨地碰他,其他地方自然要做得明顯一點,不然他怎麽會明白她的心意。

  蕭旭維擡起手摸摸她的頭,稱贊道:「還真有心。」

  她高興道:「當然啦,反正我都背了,我再跟你介紹另一家百年肉圓店。」

  他笑出聲。「好。」她根本就是想獻寶嘛。

  秋月立刻又介紹別家店,蕭旭維專心地聽著,偶爾說上幾句話。

  他明白她的心思,但既然一時難下決心,也不需急著做選擇,還是過陣子再說吧!

  自那天起,蕭旭維與秋月偶爾會約會出去走走,或是看個電影。感情的事急不來,他也就放著暫時不想,並非想拖著,而是回來的時間還短,他與秋月雖然處得不錯,但一個人長大了個性總會變,還是相處一陣才好評估。

  他想過了三個月再來考慮這件事,沒想到一個月後,就有個等不及的人跳了出來。

  這天晚上十點多,他疲累地從診所出來,卻意外瞧見正在等他的張元禧。

  「我想跟你講幾句話。」

  正要鎖門的蕭旭維挑了下眉。兩人根本不熟,張元禧怎麽會突然來找他?驀地他想到兩人唯一的交集,難道是為了秋月?他把鑰匙放入口袋,說道:「進來吧。」

  他再次推門而入,張元禧跟著走了進去。

  「坐。」蕭旭維在椅上坐下,「哪裏不舒服?」

  張元禧皺眉。「我不是來看病。」

  他淺笑。「我知道,開個玩笑。」

  張元禧沒笑,不過扯了下嘴角。「我只講幾句話。」他仍是站著,居高臨下地俯視他。

  蕭旭維頷首,示意他可以說了。

  張元禧不喜歡他的態度,擰眉道:「你對秋月有什麽打算?」他今天約秋月去看電影,乘機又告白了一次,結果又被拒絕,他一時氣憤難消,才會來找蕭旭維。

  「打算?」

  他沖口道:「你不要裝蒜,秋月喜歡你。」

  蕭旭維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略帶緊張的神情。「你喜歡秋月?」

  他臉色微紅,沒否認也沒承認,繼續吐出準備好的話題,「你如果不喜歡她就快點講清楚,讓她死心。」

  「我——」

  「不要拖拖拉拉的,是個男人就快點解決,有肩膀一點。」他火道。

  「你——」

  不等他反應,張元禧風風火火地又走出去,蕭旭維忍不住笑出聲。好歹也等人把話說完,這樣毛毛躁躁地跑來自說自話算什麽。

  他搖頭起身,放下鐵門,重新落鎖。

  回來已經一個多月,從起初的不適應,到如今站在烈陽下已不再感到刺癢,膚色黝黑不少,體重也略微上升,與朋友們自一開始的生分,到現在沒了隔閡,變化幾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,除了秋月。

  一起長大的朋友最後留在身邊,還可稱為朋友的通常很少,異性更是少之又少。尤其男女間還有青春期的尷尬變化,即使小時候玩在一起,通常國、高中後也日漸疏遠。

  撇開秋月,他還有幾個青梅竹馬,與他只差一、兩歲,但國小五、六年級後就慢慢形同陌路,沒有什麽特殊原因,好像自然而然就這樣了。

  他與秋月之間比較奇特,他們差了六歲,當他面臨尷尬的青春期時,她還只是八、九歲的小孩,對他而言她不是女生,只是無性別的孩童。

  或許因為年齡的差距,他對她一直沒什麽性別界限,她是個很樂天的小孩,有點迷糊,不時出點小狀況,受傷時會抱著他哭,愛笑也愛撒嬌。

  當她國小畢業,他已經北上求學。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慢慢淡去,就像他與其他人一樣。

  但她卻寫信給他,後來用E-mail,甚至跟他MSN。他知道她喜歡他,但他一直覺得這不過是少女幻想,沒放在心上,可每次回來她總來找他,從尷尬、陌生開始,好不容易要熟絡了,他又要走了。

  他甚至刻意問過她有沒有喜歡的男生,有沒有人追她,要不要去交男朋友,她總會怔怔地望著他,欲言又止。她不像小時候那樣嚷著喜歡他,而是把感情藏在明亮的眸子裏。

  然後有一天,她不再寫E-mail給他,他也沒多想甚至沒問。這幾年回來,她仍舊會來找他,但他總是來匆匆去匆匆,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。

  自從搬回來之後,她常來找他,起初他沒想太多,反正他們住得近,她一直都很黏他,他沒覺得有什麽奇怪,直到那次去看展覽,她特意精心打扮,還背了一堆店家的背景資料,他才開始註意到她的心思。

  其實她一向不善於隱藏心思,即使長大了依然如此。

  如果他一直沒離家,他想他們兩人很難發展,畢竟他一直把她當小妹妹。很多事黏得太緊,靠得太近,除非有催化劑,否則不會產生變化,只會循著常態前進。

  但他離開了十一年,雖然前幾年回來得還算頻繁,但之後因為忙於課業、實習,一年只回來兩、三次,近兩年卻是連春節也沒回來。

  再次見面,不管生理還算心理,她都長大了,他不可能再把她當作小女生,不變的是兩人依然處得來。母親總說他們兩人投緣,大概是吧,人與人相處實在很難套上公式。

  他與秋月像親人又像朋友,也會起爭執,但沒有隔夜仇,總是很快言歸於好。

  但他與庭竹不是這樣,兩人都很固執也堅持己見,雖然最後總會有一方妥協退讓,但氣氛總會僵硬一陣子之後才言歸於好,小事還好,遇上大事就得折磨許久。

  他與秋月也會有摩擦、妥協跟退讓,無關原則的大部分是他退讓,他讓著她,可一旦他固執起來,她就會示軟,瞎攪蠻纏、撒嬌搞笑全都來,弄得他哭笑不得,然後兩人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聊天過日子。

  以前的他對男女相處沒太多想法,但經過一次戀愛失敗,將來若結婚,他寧可選擇與秋月這樣的相處模式,這也是他一時難以決定的原因,他喜歡秋月,也喜歡兩人互動的方式,但要不要再往前發展?他希望慢慢來,水到渠成是最好的結果,若是不成,傷害也最小。

  但現在有了變數,張元禧闖了進來,逼著他表態,他當然可以不理,但依張元禧的個性,大概不會善罷甘休。

  雖然自己訂了三個月的時間考慮,但現在張元禧跳出來,他或許得再重新想一想。

  騎機車回家後,與父母聊了會兒才上樓洗澡,直到睡前,他仍未決定是否要與秋月步入新關系。雖然兩人處的不錯,但兩家離得那麽近,父母認識,他與阿明又是朋友,總覺得對阿明有點尷尬。

  關上燈,他將煩雜的思緒推到一邊。還是再觀察一陣子,雖然他與秋月投緣,但友情轉變成愛情,需要一點沖動及適當的時機。

  想好後,他調整呼吸讓思緒慢慢沈澱,從腳上的骨頭開始默背……

  周末時,秋月、羅品葳與王薔母女一起到果園民宿幫忙兼玩樂,同行的還有蕭旭維。

  簡明倫一大早開著休旅車接了眾人後,便驅車往山上駛去。

  昨天晚上一名員工家裏有事,匆匆下山,另一個早上突然不舒服,發燒無力,疑似感冒幫不上忙,阿宏清晨打電話給簡明倫,讓他帶秋月來幫忙。

  秋月好康到處報,獨樂樂不如眾樂樂,拉了羅品葳、王薔與蕭旭維一起。若是平時,王薔不會湊熱鬧,但最近心情不佳,才決定上山散心。

  至於蕭旭維則是阿宏約的。之前簡明倫說要帶蕭旭維到果園民宿繞繞,後來一忙就忘了,早上阿宏打電話問他時,順口說道:「你不是說阿維回來了,問他要不要順道過來。」

  恰巧診所今天休息,蕭旭維也想去看看兩人合開的民宿,便跟著眾人一起上山。

  秋月抱著甜甜,握著她的小手打拍子,教她唱歌。「有一個女孩叫甜甜,從小生長在果園中,她有許多好朋友,香蕉蘋果和鳳梨,這裏的水果最好吃,這裏的人們最和善,好像一個大家庭,大家都愛小甜甜……」

  蕭旭維微笑地望著窗外的景色,聽她反復地唱著自己改編的歌曲,夾雜甜甜亂叫的聲音。秋月的個性隨和又愛鬧,與她在一起很放松,什麽都不需多想。

  這陣子,他常想起她,想著兩人適不適合,驚訝地發現自己並不排斥。張元禧的出現讓他正視到她不可能一輩子在原地等他,如果他再不伸出手,說不定兩人會因此錯過……

  或許他該找一天與她好好談談,不管怎樣他也該給些回應,付出是互相的,他不能一直沒表示,對她也不公平。

  「好了你們兩個,讓我頭痛。」王薔出聲阻止兩人再唱下去。

  「媽媽心情不好。」秋月憐憫地說。

  王薔瞪她一眼。「喜歡自己生一個。」

  羅品葳閉上眼,維持中立,不介入紛爭。

  「媽媽脾氣好壞。」秋月扯好甜甜身上的無袖短衣,「我們自己玩。」

  「媽媽。」甜甜拍著手,大眼睛眨啊眨的。

  「等一下弄新鮮的香蕉泥給你吃。」她用手指幫她梳好一頭卷發。

  「巴巴……巴巴……」甜甜揮動小手臂。

  「好,教你唱哥哥爸爸真偉大。」秋月正準備開唱,王薔遞來一句。「換一首。」

  秋月瞄她一眼,見她面露兇光,立刻從善如流。「妹妹背著洋娃娃,走到花園來看花……」

  蕭旭維與簡明倫無聲輕笑。

  當秋月快唱完所有的兒歌時,民宿終於到了。王薔覺得今天不適合扮演慈母角色,她需要發泄精力,於是決定由她跟羅品葳去補兩個員工的缺,簡明倫先帶著蕭旭維去探望發燒的員工,她則帶著甜甜到附近閑晃。

  周末的遊客不少,經過的阿嬤們熱情地過來逗著甜甜,甜甜的可愛不怕生贏得許多贊美。

  「這麽年輕就生小孩。」

  「不是,是我朋友的小孩,我今天充當保姆。」秋月指著右前方。「你們 從這邊走上去,就會看到果園,有芭樂、梨子可以采,另外一邊有牧場……」其實民宿附近有標誌指示方向,不過秋月覺得用介紹的比較有親切感。

  與阿公阿婆們說了一陣後,蕭旭維朝她走來,見她抱孩子的姿勢越來越低,說道:「我來抱吧。」她肩上還背著尿布奶瓶,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輕。

  「你先生喔?不錯咧。「

  秋月紅著臉說道:「不是啦,朋友。」雖然暗爽在心,嘴上還是得澄清。

  與阿嬤們又閑扯了幾句,秋月借故還有事,拉著蕭旭維離開。

  「看到沒?這些告示牌都是我寫的,還有這些花花草草也是我畫的。」她指著半面花墻。「我還拍了很多照片放到網路上宣傳。」

  蕭旭維望著青蔥的樹木與遠山,心情整個寧靜下來。

  民宿是歐式建築,以藍色為主的希臘風格。秋月領著他在附近走一圈,大略介紹。甜甜心情很好,一下說花、一下說樹,秋月還教她認識水果。

  蕭旭維註視她生氣勃勃的表情,因為怕曬黑,她戴了一頂米色草帽,藍色條紋上衣與白色五分褲,腳下是深藍色的帆布鞋,陽光穿透草帽,在她臉上灑下點點金光。

  在車上時,她說自己匆忙間拿錯帽子,草帽無法完全遮住陽光,他倒是覺得她很適合戴草帽,顯得朝氣蓬勃,圓邊的帽子讓她增添幾分柔美。

  她從袋子裏拿出粉色帽子給甜甜戴上。「好可愛。」她拿出相機給他們兩人各拍了一張,準備拿來當桌面。

  他好笑的搖頭,甜甜扭著身體,想下來走。

  「到那邊在下來。」蕭旭維哄道,這邊的草地有坡度,不適合習步。

  選了一塊平坦的草地,他將甜甜放下,讓她自己學步走。比起兩個月前,她又進步了一些,不過還是搖搖晃晃的。

  秋月心情愉快地坐在草地上,拍著雙手示意甜甜走過來,一邊對坐下的蕭旭維說:「你跟宏哥他們打過招呼了嗎?」

  他頷首。「他在辦check in ,我等一下再過去。」

  秋月閑聊地說起住房的一些趣事,一邊註意甜甜,只要她走遠了就起身抱回來,蕭旭維看著她拿出裝水的奶瓶遞給甜甜。

  「你倒挺會照顧她的。」

  「當然,我可是訓練有素。」她拿出藥膏塗抹甜甜手臂上的小紅腫。「明明都噴防蚊液了,怎麽還會被叮到。」

  「你最近跟張元禧怎麽樣了?」他不經意地問。

  「啊?」秋月疑惑地擡臉。「怎麽突然提到他?」

  「他喜歡你。」

  她瞠大眼,驚訝地看著他。「你……怎麽會……」

  他笑道:「你對他是什麽想法?」

  秋月的思緒飛快地轉著。難道蕭旭維吃醋了?她一陣暗喜……可是不對啊,為什麽旭哥會突然吃醋,她跟張元禧沒怎麽樣啊?要吃醋也要撞見她跟張元禧見面或是有什麽親昵舉動。

  莫非前幾天她跟張元禧去看電影被他看到?不對啊,他那天明明在診所……

  「他是朋友。」秋月觀察蕭旭維的表情,很平靜,沒生氣也沒暴怒,更無吃味的樣子。「你怎麽突然問起他?」

  「他前幾天來找我。」

  她張大嘴。「他……他找你幹什麽?」

  「不……」甜甜把奶瓶遞給她。

  秋月回過神,把奶瓶放回袋子。

  「他希望我表態。」

  「表什麽態?」她疑惑地問。

  他好笑道:「都說這麽明了你還不懂。」

  賞他一個白眼,秋月拉著甜甜的手拍他的手臂。「打他,壞人。」

  甜甜笑著露出四顆門牙,黑白分明的眸子眨啊眨的。

  「啊……」她開心地又拍了一下。

  蕭旭維勾著嘴角,以掌心接住她打下的小手。

  秋月轉了下思緒,表態……張元禧知道她喜歡蕭旭維……

  「他去找你麻煩?」難道是蕭旭維來跟她攤牌嗎?

  見她臉色陰晴不定,他開口道:「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?」

  她沈默以對。他是想叫她死心吧……

  「簡秋月。」

  一個冷冽的聲音讓秋月原本沮喪的心情一下陷入驚恐,她猛地回頭,看到一身黑西裝的男人朝她走來,兩人距離不過三、四步。

  她反射地抱起甜甜開始跑,蕭旭維驚訝地正要追過去,男人先一步攔下她。

  「跑什麽!」他拿下墨鏡,犀利的眼睛盯著她。

  秋月鎮定心神沒講話,甜甜不高興地在她懷裏扭動,她安撫地拍拍小女孩的背。

  「不會叫人了?」

  嘆口氣,她說道:「學長,你放過我吧。」

  「怎麽回事?」蕭旭維蹙起眉頭,摟著秋月的肩。

  他明顯保護的態度讓秋月心中一暖。

  兩個男人互相觀察對方,西裝男子沈聲道:「放心,我不是來找麻煩,只是問幾句話。」

  伸頭一刀、縮頭一刀,秋月在蕭旭維開口前率先道:「說就說吧。」她將甜甜交給他。「我跟學長說幾句話,你照顧甜甜。」

  蕭旭維抱過甜甜,擰著眉看秋月垂頭喪氣地跟著男子往前走。

  「啊哇……」甜甜說著他聽不懂的話,手臂拍著他的肩。

  不遠處,黑衣男子不知說了什麽,秋月擡頭試圖辯解,從兩人的肢體語言來看,秋月雖然想壯大氣勢,不過似乎節節敗退,最後低頭看著鞋尖。

  蕭旭維莫名地感到不悅,氣她平時大剌剌的,鬧起脾氣也不輸人,怎麽現在卻如縮頭烏龜,腰骨都打不直。一個念頭倏地閃過腦海——莫非在展覽館時,秋月躲的就是他?

  而後秋月不知說了什麽,黑衣男笑著敲了下她的頭,蕭旭維沈下臉,冷眼瞧著秋月摸頭,笑瞇瞇地對他示好。她倒是厲害,把用在他身上的討好招數拿來哄人。

  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,教蕭旭維心頭一震。他煩躁什麽?難道他……他幡然領悟後,不由得苦笑一聲。

  怎麽面對張元禧時不動如山,看到這黑衣男子與秋月的相處,卻如此不淡定。

  在他眼中,張元禧就像小孩子,沒什麽威脅性,秋月也不會對他這麽小心翼翼。眼前的男人卻不同,秋月會討好他,就像討好自己一樣——

  好不容易把學長哄走後,秋月簡直要虛脫了。她心有余悸地走回來,卻發現一張冷臉對著她。

  「怎麽了?」秋月詢問。

  蕭旭維瞥她一眼。「他是被抓到什麽把柄,這麽低聲下氣?」

  秋月語塞,冷汗直流。「沒有,學長……氣場太強大,我鎮不住。」她伸手要抱甜甜,他卻轉身走開。「太陽大了,進屋吧。」

  她拿起地上的袋子,側背在肩,一頭霧水地問道:「你是不是在生氣?」

  他沒說話,右手調整甜甜的帽子。

  她什麽時候又惹到他了?

  「你學長找你做什麽?」

  要她怎麽回答啊?秋月苦笑。「反正是讓我為難的事。」

  「不能說?」他瞟她一眼。

  「你讓我想想,我也很想找個人商量,可是……」她仰天長嘆。「為什麽他們要為難我呢?」

  她轉向蕭旭維。「我是不是看起來比較好欺負?」

  他揚起嘴角,原本惱怒的神色被笑意取代。

  「我就知道。」她懊惱地扯下草帽。「回去我就跟阿葳鍛煉殺氣。」

  他笑道:「你啊……」

  見他不生氣了,秋月松口氣,沒來由地卻想起他先前的話語,心情沈了下來。

  旭哥真是要拒絕她的嗎?

  她悠悠地嘆口氣。

  「怎麽了?」

  「沒有。」她想問又不敢,像是擱在斷頭臺上,害怕刀子不知何時會落下。

  「我的膽子好像越來越小。」

  蕭旭維以為她在說學長的事,便道:「等一下你把來龍去脈告訴我……」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「挑能說的說吧。」他低頭看著把口水抹到他身上的甜甜,隨口問道:「跟她有關系嗎?」

  秋月瞠大眼。

  「猜對了?」他挑眉。

  她說是也對,說不是也對。

  想起母親說過沒人知道甜甜的父親是誰,他隨口道:「莫非那男的是甜甜的爸爸?」

  秋月驚嚇得沒留意右前方的指示牌,一頭撞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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